一瞬间无数想?法涌上心头。
崔杳也看出了季承宁的犹豫,将茶杯往前一推,“世子。”
比平日里急切,不会真有毒吧?
季承宁心说。
他这样想?,接过了茶。
崔杳以为季承宁会说话,至少?,该问问水里放了什么东西。
但季承宁仰头,毫不犹豫地喝了一口?。
他喝着茶,黑白分明的眼睛却一直含笑看他。
毫无怀疑,又,含情脉脉。
崔杳心口?蓦地一颤。
他当然看得出季承宁的意?思:我以诚待你,你又如?何忍得对我用手段?
水滑入喉咙,季承宁后知后觉地品出一丝甘甜。
“你水里加了什么?”他忍不住问。
“蜂蜜。”
啊?
季承宁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两人面色皆有些诡异。
季承宁唇角发颤,再发颤。
最?后到底没忍住,大笑出声。
崔杳被季承宁诧异中又带了丝丝好笑的眼神看得恼怒,“不喝给?我。”
“喝喝喝,”小侯爷逗人见好就收,“阿杳亲手递来的水,莫说里面只是蜂蜜,便是鸩酒,我也甘之如?饴。”
花言巧语。
崔杳冷冷地想?。
季小侯爷实在算不得正经人,轻佻又好听的话随口?就来,砸他头晕目眩。
于是,季承宁在他眼中一下又不那么可爱了,反倒有些可怨。
如?此风流,又漫不经心,就该,就该……让他吃个天?大教?训,让他知道?,不是什么话都?可以随随便便说出口?。
譬如?,将他关起?来。
目光下移,崔杳的眼帘也垂下,长睫微微颤,好像是个很羞赧的模样。
“胡说。”
“怎么是胡说?”季承宁笑着反问:“若能得阿杳为我端一杯鸩酒,我万死无憾。”
话音未落,季承宁就觉得手上一轻。
他表妹不知道?是羞了还是恼了,一把?夺过茶杯。
季承宁一愣,正要说话,那杯蜜水竟又送到了唇边。
杯壁紧紧贴着唇肉,指尖握着茶杯,用力太过,几乎在季承宁唇上抵出一个凹陷。
与蜜水甜味混合而来的,还有崔杳身上惯有的,寒冽逼人的香。
季承宁浑身发僵,不敢动了。
他怕不慎碰到崔杳的手指。
“世子。”
崔杳的声音轻轻柔柔。
他的动作也温吞,却透出了种不容反抗。
他目光一直停在季承宁的喉咙上,从季承宁咽下第一口?蜜水开始。
他脖颈细长,削刻优美的骨架上附着着层薄薄的皮肉,一呼一息间,骨相显露无疑。
软骨凸起?,随着季承宁下咽的动作滚动。
再,滚动。
崔杳盯着那块软骨,尖齿磨得口?内软肉发疼。
想?咬上去,喉结脆弱,若他张口?咬下,小侯爷定?会因为恐惧不敢乱动,只能由着它在自己的口?中紧张地滚动。
倒好像,是主动邀他亲吻。
又或者,是送进去其他什么东西,看喉咙吃力地吞咽。
可咽不下,只能从唇角无力地淌出。
“世子。”杯口?倾倒,一点甜味倾泻,滚入季承宁微开的唇中,“为什么,不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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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最近好热,窝在家里避暑。
热得我本就不好使的脑子更宕机了。(昏迷)
这漂亮的厉鬼舌下含蜜,双……
兖郡极热,纵然到了晚上,暑气依旧扑面,混杂着湿,蒸烤得人后颈生汗。
那点?半干未干的蜜水黏腻地滞在季承宁唇角,一如崔杳望向他的目光。
甜腻缠绵,甩也甩不开。
季承宁喉结滚动。
“我,突然不那么渴了。”他干巴巴地说。
崔杳在看?他。
一双颜色浅淡到了极致,剔透而明亮,流露出种非人的光泽。
“不喝了吗?”崔杳的声音无比轻柔。
冰凉的气息拂过耳畔。
不对劲。
他表妹浑身上下简直流露出了十二万分的不对劲,那些被他刻意?忽视,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的梦境倏地涌进脑海。
架在他喉咙上,寒意?砭骨的刀刃,还有?,那刺客远比刀刃冰冷的手指。
亲亲腻腻地贴在他后颈上。
来,要他的性命。
季承宁眸光微暗,他抬手,二指很轻柔地搭在崔杳的手腕上,轻轻一推,朝表妹露出了个极好?看?的笑容,“不喝了。”
崔杳颔首。
下一刻,崔杳倾身,借着这个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