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和伊尔迷一样。好奇怪,那样的事情,明明才能最彻底地摧毁我,但是他没有做。
这让她在短暂的空虚茫然了一阵子以后,感到了自由一般的晕眩。
她不再痛苦,而对方恼怒起来,他好像要对她做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却始终不曾动手,似乎那与他的某种理念相悖。
想到这里,莱伊的眼睛里,渐渐流露出不解的情绪。
你想要吗?然后她问库洛洛,果然,对待我的话,还是和以前那样比较好吧?突然被当成普通的东西、而不是可以随便使用的那种,我好像不太习惯。
哥哥,莱伊问,这么拜托你的话,能过来吗?请抱抱我我需要你。
她像以往一样,朝他张开了双手。
库洛洛仿佛真切地听到了,她未此刻完全宣之于口的另外半句话语。
抱抱我。
我需要真正的、真正的疼痛。
无论是重逢之前,还是重逢之后,他都只是她心目中、用来暂时压制名为伊尔迷的疼痛症状的止痛药。
她每次所表现出来的,没有他就绝对不行的脆弱,是用来引诱猎物的蜘蛛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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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人之危是不应该的。
尤其像此刻,莱伊的状态一看就不对劲神情飘忽,眼神空洞,却机械地微笑着,指尖微微颤抖。
库洛洛见过许多次她这副模样。
第一次,是在他迁入艾德利安庄园后不久,这位看起来一碰就要碎的艾德利安小姐赤着脚,在一个深夜敲开了他的房门,脸颊冰凉地靠进他怀里,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小猫一样地喊:
哥哥。
库洛洛没有开灯,但他能想象到对方此刻脸上的神态,他迟疑片刻,摸了摸她柔软顺滑的黑发。
女孩更深的、更深的,埋下了头。
不要再丢掉我,她说,我不能没有哥哥。
从那个时候开始,库洛洛就模糊意识到莱伊大概深刻地经历过某种创伤可是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漫不经心地,像逗弄路边的小猫小狗一样,揉了揉她的脑袋,敷衍地许下根本没想过能不能遵守到底的承诺:
好,不会的。
他们就这么一天天亲近起来。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呢?
库洛洛突然有点困惑。
他明明看出来莱伊是在借助自己重复某种令她熟悉的行为模式,尽管那套行为已经对她造成了难以修愈的创伤。
他应该拒绝她的。
但是,他当时只觉得有趣,抱着兴味,观察实验品似的端详着她在痛苦中的茫然挣扎。
他一次又一次地为她打开接连坠下深渊的大门,纵容着她自毁的欲望泛滥扩张,他抚摸她的长发,看着她的眼睛,如她所愿地吐出毒药一般的谎言,顺水推舟地打破兄妹虚名的禁忌。
他应该在那个时候就拒绝她的。
因为他做出这一切的理由,并不像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将她当成可使用的物品。
驱使他做出这一切好奇举动的理由,那是、虽然很浅淡,却绝对存在着的
喜欢。
好吧。
现在说这些,应该已经晚得不能再晚了。
他已经错过了最好的表态机会。
至少这一次,他应该要拒绝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