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条件。”赵砚声音干哑地开口。
陶清越盯着他,“说。”
“术前这一个月,让我来照顾阿南。”
陶清越冷冷回绝,“不可能,阿南因为你已经两次伤口破裂了!”
“我可以伪装成别人。”赵砚面色凄苦,声泪俱下,“求你了,清越姐。”
“你”陶清越叹了口气,“别被阿南发现。”
陶悠然恍然——难怪总觉得那段日子的“林川”格外不同,原来那个目睹他丑态百出的人,竟是赵砚
高明辉突然开口:“赵总那段时间坚持在您身边,耽误了腿伤治疗,医生说,很有可能落下终身残疾。”
“左右都是赵砚欠你的。”陶清越看着陶悠然,“不必可怜他。”
变为普通alpha,终身残疾陶悠然愕然,随即感到可笑——赵砚如今的遭遇,竟与他先前如出一辙。
他淡淡道:“可惜了。”
病房里的两人看向他。
高明辉急切地说出此行的目的——
“陶总,您能不能去看看赵总?医生说他失去了求生意志,他需要你。”
陶悠然勾起嘲讽的笑,“可惜他竟还活着。”
高明辉神色大震,“陶总!”
“行了,你该说的都说完了。”陶清越毫不留情地撵人,“拜赵砚所赐,我弟弟大病初愈,现在需要休息。”
高明辉被推出门外,声音远远传来:“赵总真的快不行了!陶总,求您看在往日情分上,去看他一眼吧!”
病房里空气凝滞。病床上的人脸色不佳,神色淡淡地望向窗外。
陶清越注视弟弟片刻,叹了口气,出门前道:
“313病房。不要在外面待久,早点回来休息。”
临关门,她听见一声低低的——
“嗯。”
夜深。
陶悠然走到313病房门前,踌躇不前。
他抬手抚摸后颈——那里有一道深深的伤疤。门内的人,既是这伤口的施加者,也是捐赠者。
放在门上的手,退缩了。
进去说什么?说恨,却不畅快;说原宥,又违心至极。
他转身欲走,却被一个哀切的声音唤住——
“悠然?!是悠然吗?”
【作者有话说】
我已经想好无数个py场景了!快写到那里!!!!
病房门外,陶悠然脚步凝滞,转身望去。
叫住他的是赵砚的母亲。
记忆中,这位一向雍容端庄的妇人竟憔悴得几乎脱了形。眼窝深陷,眼下青黑,妆发凌乱,消瘦的身形里透着的疲惫。她望着陶悠然,眼中尽是小心翼翼。
“悠然”赵母声音嘶哑,“我能和你说几句话吗?就几句。”
陶悠然看着眼前这位曾对他呵护有加的长辈,心肠终究无法硬起。他沉默片刻,微微颔首,随她走到走廊僻静处的长椅旁。
“您请坐。”陶悠然低声道。
赵母依言坐下,双手紧紧交握,未语泪先流,好一会儿才勉强平复了呼吸,抬起通红的双眼看向陶悠然。
“悠然,我知道,我们家对不起你。千言万语,都弥补不了你受的苦。我今天来,不是想替赵砚辩解什么,他活该。但我必须要解开你们间的误会。”
陶悠然静默地听着。
“你们之间信息素相斥一事。”赵母神色切切地看向陶悠然,“赵砚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
陶悠然瞳孔微颤,“不可能!赵砚,说过,他知道一切。”赵砚亲口说出知道全部真相的那天,咬破了他的腺体,留下标记。
赵母迫切地解释道:“他只知道他父亲逼迫你分手,根本不知道相斥一事!赵砚父亲瞒下了这件事,他担心赵砚知道相斥后,会为了和你在一起做出无法挽回的举动。”
“赵砚他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从来不知道,亲密接触会让你承受痛苦。”
陶悠然猛地攥紧了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