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砚闻言,立刻拿出抑制剂,毫不犹豫地刺向自己颈侧,“一支不够,就两支!三支!我不会让一丝信息素泄露出来!”
“赵砚,你毁了阿南的公司、身体,现在做这副深情的样子给谁看?!”陶清越不再看他,对身后的安保人员挥了挥手,“拖出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接近阿南的病房。”
两名安保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住了赵砚的胳膊。
“放开我!我不走!阿南!阿南!”赵砚疯狂地挣扎起来,受伤的腿因为用力传来钻心的疼痛,但他仿佛感觉不到,只是赤红着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嘶声力竭地喊着。
他被粗暴地扔出了医院。外面不知何时已下起瓢泼大雨,赵砚失魂落魄地站在雨幕中,很快浑身湿透。褶皱的西装紧贴在身上,脸上血污被雨水冲刷,混着泪水留下蜿蜒痕迹,伤腿的剧痛阵阵侵袭……
他抬起头,透过模糊的雨帘努力辨认陶悠然的病房。路人投来诧异或怜悯的目光,但他浑然不觉。
许久,夜色浓稠如墨,赵砚四肢冻得麻木,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见阿南。
他绕开了正门,找到了一处相对隐蔽的消防通道。腿上的伤让他每上一级台阶都如同踩在刀尖上,冷汗和雨水混在一起,浸透衣衫。他咬着牙,艰难地、一步一步向上爬。
终于,他踉跄着回到了陶悠然所在的楼层。走廊里比之前安静了许多,只有值班护士站亮着灯。他一路小心翼翼,终于抵达那扇熟悉的玻璃门前时,他整个人僵住了——
病房里空无一人。
“阿南阿南呢?!”
他猛地转身冲向护士站,“icu病房里的人呢?!陶悠然呢?!他去哪了?!”
护士被他狰狞的样子吓得后退半步,蹙眉道:“赵先生?陶先生自然一直在病房里啊!”
“不可能!里面是空的!”赵砚目眦欲裂。
话音未落,衣领被狠狠拽住。去而复返的陶清越怒目而视:“赵砚!你又把阿南藏到哪儿了?!你是不是把他折腾死了才安心?!”
“我没有”赵砚喃喃,他身处巨大的恐慌中几乎窒息,周身血液冰凉,“阿南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说】
揭晓真相,持续火葬场中
陶清越死死盯着赵砚的眼睛,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但只看到一片濒临崩溃的茫然,她猛地松开他,声音因恐慌而颤抖,“不是你?那会是谁?!阿南的身体根本经不起折腾!”
赵砚踉跄着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墙壁,伤腿传来的剧痛让他稍微清醒。他原以为是陶清越为了彻底隔绝他而将人转移。
可现在
还在昏迷的阿南失踪了
赵砚跌跌撞撞地冲向医院的监控室。画面显示,就在陶清越离开不久,两名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和帽子的“医生”推着一辆转运床进入了icu,片刻后,床被推出,上面躺着的人赫然是依旧昏迷的陶悠然。他们沿着一条相对僻静的通道,直接进入了货运电梯,然后消失了。
“这不是我们医院的医生!”安保主管肯定地说。
赵砚的心沉到了谷底。是谁?会是谁?云家?反歧视联盟?他毫无头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患者还未脱离危险期,必须尽快找到他。”
“赵砚!云家老大这两天只与温宇有来往。反歧视联盟正接受调查,自顾不暇。你的猜测都不对!”
一个个消息令恐慌无限扩大,赵砚即将支撑不住之际,手机响起——是他母亲。
“阿砚!”赵母的声音带着急切,“你在哪儿?你爸爸最近有点不对劲。”
“妈”赵砚的声音沙哑得厉害,“爸想要掌权也罢,海原也罢,都给他,我不在乎。”他呜咽着,“妈,阿南不见了,他被人绑架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赵母的声音带着颤抖:“阿砚,你爸爸最近好像魔障了,总是嘀咕着,不能断了赵家s级血脉。他刚刚接了个电话,说着‘郊区老地方’‘准备药剂’出了门。他向来厌恶悠然,会不会是他做的?”
父亲!
他那偏执狭隘的父亲,上次不过是与阿南传了绯闻,便打裂了他的腿骨如果真的是父亲抓了阿南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瞬间浇透了他全身。
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医院,一边狂奔,一边打电话:“明辉!立刻!马上!给我查我父亲名下的产业京城郊区的产业,对!现在!我要知道确切位置!快——!”
阿南等我
陶悠然在一阵剧烈的颠簸恢复些许意识的。身体沉重得如同灌了铅,腺体处传来剧烈的抽痛。他的记忆停留在被赵砚压着领证,他逃跑却未成功,最终晕了过去。这是哪儿
他感觉自己被移动着,耳边是模糊的、压低的交谈声。
“目标状态不稳定赵总指示直接送去”
送到哪儿?赵砚你究竟还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