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一块肉放进嘴里,先来的是冲鼻的香气,一口嚼下去,除却酥脆的外壳,鲜嫩的汁水溢满口腔,野物独有的风味儿一阵阵刺激着味蕾,让人一筷子接着一筷子,停不下来。
“不错,比我们以前吃的好多了。”
钱爷爷看起来似乎是想起来了一些往事,神情难免有点落寞。
“阿牧的手艺天下第一,肯定比师父以前吃过的好。”
赵滔老是会不经意地说出一些不合场面的话,但效果又出人意料的好。
“臭小子,想加练了是不是?”
赵滔揉了揉被拍的生疼的后脑勺,委屈地撅着嘴搬着椅子坐到了乔牧旁边,
“师父老打人,疼死了。”
“好了,钱爷爷也是在教导你,不是有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还有一句叫‘子不打,不成器’吗?”
乔牧纯粹是瞎扯,忽悠赵滔的,是故扭过头打了个哈哈,
“吃饭吃饭,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凉了也好吃。”
赵滔果然被他转移了注意力,专注干饭起来。
饭吃了一半蛇肉也熟了,钱安通使唤赵滔起来去起肉。
赵月梨胆子小,此时就已经头皮发麻,不住把椅子往外面挪。
“我听说蛇肉是大补之物,养气血,通血脉,而且滋味儿鲜美,大家都该尝尝,毕竟钱爷爷出手的机会可不多哦。”
“我就算了,我实在吃不了”
“赵婶子,其实味道和鸡肉差不多的。”
乔牧用小刀切了一块不带皮的,沾了点自己调的料汁,拿给赵月梨,
“婶子你看,这肉也没什么异常吧,很紧实很好吃的,对身体的滋补效果比十副药都好。”
秦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吃了一块,说着又夹了一块。
“那我试试。”
赵月梨犹疑着,接过乔牧手里那块肉,眼睛一闭扔进了嘴里。
“唔还可以,不!是很好吃,比鸡肉还要好吃。”
“对吧,要相信我钱爷爷的经验。”
“嗯,牧哥儿说的是。”
再看钱安通,双手抱胸,绷着脸,但嘴角已经翘老高了。
买肉
昨个儿吃了烤肉,今天起来院子里还似有若无地弥漫着那个味道,勾的人馋虫上脑。
方清还想吃,乔牧严词拒绝,烤一次太累了不说,而且也不健康,他阿姆这两天肠胃不舒服,还是尽量少吃这些。
“那不吃了,今儿村里孙老头家杀猪,咱家也去割点猪肉?”
“好啊,不是说他家的猪肉都是吃药草长大的,对身体好吗?”
“毕竟老孙家里是侍弄药草的,说不定呢。”
“我去问一下你赵婶子,看她愿不愿意去凑个热闹。”
“那我去问问秦时。”
“别打扰人家读书,好不容易落了个清静。”
乔牧站在自己屋外头,无聊地踢着石子儿,等他阿姆出来。
没过一会儿,两人并着肩从耳房那边走了过来。
“走吧,你婶子说好久没见别人家杀猪了,这次也一起去看看。”
“行,那咱们走过去还是坐马车?”
“走过去吧,入了冬就天天在家,骨头都没劲儿了,走走好。”
“婶子呢?”
“听你阿姆的,咱们走过去。”
乔牧是一步都懒得动,奈何另外两位和他不一样。
老孙头一家,说起来也唏嘘。
明明自己家就是摆弄药草的,他还略通一些医理,结果儿子却死于一场高烧发热中。
这也是后来他拼命研究出治疗发热的有效药方的原因。
药方救了很多人的性命,但他的儿子却回不来了,只给他留下一个儿媳夫和一个孙女儿。
说起他这个儿媳夫,不少人既佩服又羡慕。
在丈夫死了以后,没有改嫁,恪尽职守地养大了孩子,操持内外,照顾老人,撑起了这个家。
这对一个家中无男人的家庭来说是十分不容易的。
就是脾气十分火爆,谁要是敢惹着他了,管你什么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非折腾得你脱层皮不可。
孙家在村子边上住着,屋子简陋,也没有盖围墙,老远就能看到院子里的情况。
有几个和乔牧他们一样是准备来买猪肉的村民,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还有一个应该是老孙头的儿媳夫,也姓孙,叫孙文,拿着把刀在猪身上划拉。
一个和乔牧差不多的女孩儿不时往返于厨房和他阿姆之间,从乔牧这个视角,能看到老孙头在厨房里烧水添柴。
一家三个人都在为了杀猪忙活。
乔牧他们来的早了,现在猪毛都还没刮完。
不过走近了看,这个孙文看起来倒不像个哥儿,而像男人,还是十分彪悍的那种男人。
怪不得这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