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下意识往后退半步,几乎撞进迈步过来的晏珺东怀里。
晏珺东伸手扶住她腰,目光却落在陈临身后的阴影里。
他搂住宋甜的指尖收紧一下。
“进屋。”
他对宋甜说完这句话,强势搂着她转身,就那么进屋。
对面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所有视线。
陈临才回过头。
郑须晴此时还在死死拽着他的西装下摆,手指泛白。
她脸上羞耻、崩溃、潮红、泪水混成一片,眼尾红得几乎滴血。
她固执的拽着他,表现出来的样子,像怕他立刻就走。
陈临垂眼看着那只手,沉默几秒,他并不那么认为,他觉得郑须晴刚刚并不想他开门。
直到她终于松开他的手,陈临眼看着那只手垂下去,命令般的口吻说了句,“住完这一个月,换个房子。”
郑须晴眼神茫茫看着他,下意识就问,“为什么?”
陈临没说话,低头,重新戴自己的手表。
有金属表带碰撞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清脆。
等他调整好表,他俯身,指尖轻轻擦过郑须晴眼尾的泪水,顿了顿,再用拇指摩挲着指腹沾着的那滴泪水,“就因为,我不喜欢你住这里。”
陈临走了。
晚上十一点,黑色轿车尾灯在楼下消失。
郑须晴站在窗台看了很久,直到那点红彻底熄灭,她像被抽掉骨头,整个人瘫坐到了地板上,却还要紧盯那远处角落里的摄像头。
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拿起那根贴住墙放的棒球棒,就那么肆意走过去,给它敲掉。
用力,毁了它。
但她还是忍了,没有这样做,只撑着墙一步步走进浴室,热水冲下来,皮肤被烫得发红,手背上的齿痕却愈发鲜明,那一圈深深的牙印,像提醒她什么。
她没消毒,也没涂药,只是随便拿毛巾擦了擦,扔掉那条已经皱得不成样子的睡裙,换了件宽大的白衬衫,下摆刚到大腿根,显得双腿更加的笔直纤长。
提着垃圾袋出门时,她以为走廊会空无一人。
可晏珺东也正好拉开门。
他穿着深灰色家居服,领口微敞,锁骨处明显添了一道新鲜的抓痕,像被猫挠过那般。
看见郑须晴,他没说话,只侧身让她先走。
郑须晴低头,赤脚踩着拖鞋,垃圾袋在手里晃,塑料摩擦声在狭窄走廊里格外刺耳。
两人一前一后,像两条不愿交集的线一样。
晏珺东走在后面半步,点了一支烟,烟雾在他头顶缭绕。
他不经意垂眼,视线落在女人右手背上,那圈齿痕深红醒目,一看就知道是她刚咬的。
烟灰簌簌掉在地板,他再抬眼,电梯门已经打开,郑须晴先进去。
晏珺东站在外面,先将烟掐灭,再跟着进去,按了一楼,和她并肩而站。
金属门合拢,镜面壁映出两个人。
一个低头看脚尖,一个盯着楼层数字,沉默像真菌一样发酵。
半晌,晏珺东先开的口,“你老公是做什么的?”
郑须晴抬眼,从镜面里看他,反问,“宋小姐是做什么的?”
晏珺东侧过来眼,正对上她的视线。
他十分冷静的盯着她,但眼神里又好像在问她,你怎么知道姓宋?
郑须晴垂下眼,声音轻得像羽毛,“你叫过她宋甜,我听见了。”
昨天夜里,他牵着她一前一后进门时,唤过她的名字,声音透过没关严实的门缝,清清楚楚钻进郑须晴耳里。
老式电梯叮的一声,终于到达一楼。
门开的一瞬,有夜风灌进来,吹动郑须晴的衬衫下摆,露出一截白皙到足以诱惑人的大腿。
郑须晴先迈出去,没回头。
晏珺东站在原地没动,指间那支烟从他快要到达的时候点起,已经燃到滤嘴,烫到他手指,他才骤然掐灭。
他的视线就那么落在她的腿上。
这是晏珺东第一次在女人的腿上失了神,而明明他是更偏向于喜欢看女人的胸的。
就像宋甜的胸,很大。
小小年纪发育的十分饱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