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大拇指和食指抠成一团。
……那时候我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鹤衔灯展开了头脑风暴。
最开始他看到的是鬼杀队和鬼的战斗,嘭嘭哐哐满是浓烟,活似一个有着月亮的暴风雨之夜。
到后面就是实力的差距导致的一方落败,这很正常,鹤衔灯很清楚上弦一同志的实力,
在他眼里,对方就是一个一言不合就提着月亮疯狂扣篮砸脸的暴力人士,而且可能被鬼舞辻无惨压榨过头神经错乱食欲不振,不然当时干嘛想把自己削成一只没手没脚的多孔笛子。
就在狯岳表面一脸坚贞不屈要杀要剐随你便内在郁闷烦恼抱怨连连思考逃脱可能性的时候,黑死牟停手了。
他停在原地,鼻翼煽动,在闻到一股鬼味后轻声道——
“……”
然后就是老大爷的聊天现场了,幸亏上弦一先生好几百年没跟人说话嗓子发哑喉咙发钝,等他把话说完安利卖好月亮都躲起来了,只剩大半截摊煎饼似的露在云层外面。
鹤衔灯的视角下,黑死牟看着半跪在地上手捧断刀的狯岳,很随便的取了点血,打算让人家重走自己的老路。
是了,鹤衔灯越想越失态,突然拔尖的牙齿刺破了舌头,我刚才就是看到这里才抓狂的,然后我……血鬼术失控了。
这对鬼,尤其是会血鬼术的鬼来讲,简直就是屈辱。鹤衔灯不太想背对黑死牟,他缓缓蹲下来拍着球,手往一扯抽掉了不少线头,把狯岳的脑袋给解放了出来。
“额呕——”
果然,狯岳的脑袋一出来鹤衔灯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
“我本来……想让他……喝下血……变成鬼。”正当鹤衔灯给闷了好久也滚了好久的狯岳拍背的时候,黑死牟的声音幽幽的在他背后响起,“但是就在我这么做的时候……他脖子上的装饰品突然变多……把他缠住了。”
他半带嘲讽,但话里却能仔细品出几分微弱的夸奖:“你倒是成长了……不少啊……”
“我还是搞不懂你为什么要让他变成鬼。”鹤衔灯像只老母鸡一样张开双翼撑在他的黑色小鸡仔前面,“我以为你只想找一些强大的武士,没想到你居然把手伸到了鬼杀队身上?”
“他很有潜力……”黑死牟答非所问,“倒是你……居然会为一个人类……说话。”
“我一直都在为人类说话啊。”鹤衔灯的眼睛清的像铺满樱花的水,“不然你还想我为谁说话?”
“也是。”黑死牟不太想谈,他一直都是这么个温吞的性子,只要你不惹怒他,他就跟个老爷爷似的拖拖拉拉的,能跟你聊很久,“这次换了个策略吗……想要拉拢……鬼杀队?”
“你有点太……天真了,这次又有什么……目的……你应该知道的……”
黑死牟的六只眼睛齐齐瞪大,最中间的两只瞳孔变得格外圆润,像是舀了勺融化的金子丢进了血水里,等那团金属被水冰的冷却定型后又在上面刻上了一个让人讨厌的数字。
他也露出了鬼齿,无论是大小还是尖锐程度都比鹤衔灯更上一筹,搞得白色的鬼自卑不已,并暗下决心如果这次能活着回去就要买点磨牙棒:“见到我的话……无惨大人就会发现你……”
“不逃了吗……”黑死牟还挺好心的问了一句,“明明都坚持了……那么久。”
鹤衔灯可不觉得他有一颗菩萨心肠,他把手压在依然保持球状的绳子上,目光从上弦一的脸挪到了对方的刀上。
不出所料对方的手搭在刀柄上,刀刃也露出半截,在讨人厌的月色下闪烁着不祥的寒芒。
“我以为我早就被发现了,没想到我居然坚持到了现在。”鹤衔灯打了个哈哈,“说起来不是有鬼见过我吗?就火车上那次,怎么,他没说?”
他是挺想套话的,结果自己却被套了进去。
“你是说……猗窝座……”黑死牟一语中的,“果然是你啊……难怪他回来之后……浑浑噩噩……连童磨在一旁挑衅都没有反应……虽然能保持尊卑有序很好……可是看着实在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