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信息发来之后,中间又过去了快五分钟。
没有新的消息,江漾坐在镜子前略显煎熬,催促地问道:“然后呢?”
许久,久到江漾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和南柯又不在同一个维度信号中断了。
南柯的对话框上终于多出了一个【对方输入中】的字样。
“田玉问:如果她把un娱乐的管理权限转给你,你会不会善待un娱乐里那些孤独的灵魂。”
江漾不知如何回复,反倒是沉寂了许久的南柯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发来,全都是田玉说的。
“我在第一天表演课里使用了共鸣”
“共鸣带我进入了aple的迷宫”
“那是很多年前,她刚来un娱乐的时候。”
……
迷宫里田玉面临的第一个选择是,aple还是该隐。
该隐讨厌被选择,更讨厌在和aple二选一的选择中落选。
田玉也因此遭到了该隐致命的打击。
她不明白该隐为什么会和aple截然相反,直到选项调换,她共鸣到了该隐的痛苦。
那是一个被不断抛弃不断打压不断压迫反复折磨的灵魂。
他从始至终只想向人证明一件事,“母亲,我可以!”所以能不能不要放弃我
理想在他进入un娱乐这个魔窟之后完全破灭,他恐慌逃窜,却被轻易拿捏。
他不由自主呻吟,他不受控的堕落。
直到aple的出现。
他羡慕aple的得心应手,羡慕aple的游刃有余,羡慕aple像存在他记忆里的那个让人生恨的女人!自信强大的样子,衬托得他更像蝼蚁了。
该隐的迷宫疯狂且让人作呕。
田玉本不愿用这样一个形容词来表达的,可斟酌过后,只有这两个字更为准确。
在田玉险些迷失时,江漾出现了。
出现在该隐被集团安排进南大做老师时。
他享受这样的时光,享受这种受人尊重人人平等的感觉。
这样的时光持续到他看到了aple,和被aple靠近的他最喜欢的学生。
江漾。
该隐再一次扭曲了。
……
江漾最后给田玉的答复是,“我没有办法承担那么多人灵魂的重量,但是我会释放所有被束缚的灵魂。”
管理权限被田玉转交给了江漾。
弹出的系统面板上除了un娱乐那座大厦的图标,还多出了一把钥匙和一个文件。
江漾打开了文件,如梦初醒,此时他终于看到了被ali偷走的机密是什么。
颤抖着手点下了叉号,一旁一直安静看江漾和南柯对线的霁炀意识到了不对劲,在江漾收回手时轻轻握了上去,低头温声询问:“怎么了?”
青年失控地大哭起来。
他想起了那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长廊上老师问他:“你为什么想去做战地记者。”
彼时江漾眼神清澈,他笑着说:“我从未理解过苦难,所以想为苦难发声。”
那天说完,分别时老师看向他眼神犹豫挣扎,江漾直到多年后的今天才意识到,或许那天老师也在求救吧。
准确来讲是aple希望江漾救救该隐。
可最后却是该隐故意用老师的死亡来诱导他进入un娱乐。
……
江漾又睡了一觉。
睡醒时桌子上摆着霁炀在餐厅开餐后搜罗来的各种小吃,装了满满一袋子。
袋子底下还压着一张纸条,纸条上是霁炀的留言:“吃点东西,来顶层甲板。”
晚宴就在顶层甲板。
江漾一边吃一边思考着田玉在转完管理权限后说的话。
权限51在aple手里,49在该隐手里,aple拥有对外完全否决的权利,但是如果想完全管理un娱乐,要么该隐死亡,要么该隐自愿转交。
该隐本来以为自己借江漾的手杀死aple之后,会完全拿到un娱乐的管理权,但是他不知道的是aple早在第二天表演课上就将权利转移给了田玉,他无法直接杀死管理员,只好先囚禁了田玉。
他还问了关于文件的事,田玉说,是ali主动还给aple的。
南柯原话是:田玉要求一定要让他们告诉江漾是ali“主动还”的。
主动还和aple杀死ali之后从ali身上拿到可不一样。
江漾多问了一句:“那aple为什么要杀ali?”
得到的答案是,aple根本就没有动手。
胡远死前说ali死了,是aple杀死的。
同样他们都以为胡远的死是aple为了杀人灭口才使用的权限。
江漾迅速咬了最后一口嚼吧嚼吧咽下,这件事他需要再确认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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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天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