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照夜白”许久,然后才叹息道:“我真的看不懂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原本我以为你有什么不得了的野心,可你又说自己只是个牵线的中介;我想过你是不是喜欢享受和荣华富贵,可是能在沙漠中飞速行走的船说不要就不要……”
白夜则是温温柔柔地笑着回道:“可能是因为我所贪图的,是你们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
京城,有间茶楼。
距离琵琶公主带着白夜的信离开已经过去好些时日,原本罕有人知的石峰群如今已是渐渐传开了名声——几乎整个西域都知道,那里多出了一个自由集市,只要达到一定条件,甚至能够买到许多平日接触不到的“好东西”。
而就在西域的消息远远传到中原时,凤泱正拿着一封由 六五神侯诸葛正我亲笔所书的请柬,似笑非笑地看着送来这份请帖的无情,慢悠悠地问道:“无情捕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送请柬
京城, 有间茶楼三层。
无情和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是茶楼一开门便准时上楼, 导致凤泱再次赖床失败,不得不强打精神,哈欠连天地前来“接客”。经历一轮毫无实际意义的无用社交之后,这位“大爷”终于道出他今日主动上门的来意——后天神侯府设宴,邀请凤泱和连庚光临。
接过请柬,凤老板的瞌睡虫顿时消失一半,他没有立即翻开看一眼其中的内容,而是直接询问无情他们神侯府打的是什么主意,同时脑海中不停思索可能的缘由。
对此, 无情没有拐弯抹角, 淡然回道:“世叔有心与凤老板商讨此前提及之事。”
嚯, 还真是朝廷速度,这都过去了多久才来了下文……凤泱挑了挑眉, 终于漫不经心地翻开请柬一目十行——这里倒是只说是“赏荷宴”, 诚邀他赴宴云云。只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有连——大师兄的份?”要谈生意的事和他谈就好,怎么还多添一个连庚?
无情的神色波澜不惊, 像是没有听出凤泱语气中那种暗含着“没事找事”意味的谴责:“‘天剑’与凤老板既是同门师兄弟, 如今同处京城之中,作为主人,我等不好厚此薄彼。”
说是这样说, 不过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试探连庚乃至是无为宗,是否当真会为明目张胆卖军需的三徒弟站台,并确定其立场吧……凤泱心如明镜, 但凤老板不说。
他屈指敲击着身侧的桌面,曼声道:“好吧,届时我会准时赴约的——言归正传,无情捕头,来都来了,今天要买点东西吗?”
无情婉拒,并提出了告辞。凤泱没有挽留,目送这位“大爷”的背影彻底消失,而后便将手中请柬随意丢到桌面——红色的小册子跟随惯性转了半个圈才停下。满脸没睡醒的茶楼老板单手抵着下巴,水光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起,思索着神侯府最有可能做出的决定是什么。
而同一时间,比凤泱起得更早些,并且还挺闲的蓝衣剑客也正在思考——神侯府给他递的请柬会是无情赶过来送,还会是别的谁。
此时,距离连庚进京找人切磋武学已经过去大半个月。当初他先后见识过不应刀和血河剑,便与不知道究竟为啥要跟着的雷纯和明显是为了看热闹的方应看,一起去到金风细雨楼找苏梦枕看红袖刀。
从六分半堂到有间茶楼,这么长一段时间,足以让风雨楼和苏梦枕做好迎接来客的准备。宁醉本体那会儿还有些期待苏梦枕、雷纯和方应看若然同框会擦出怎样的火花。结果这几人情绪稳定得很,完全没有给别人吃瓜的余地,单纯只是彼此友好地打过招呼。
连庚与苏梦枕的那一战倒是畅快——毕竟雷损压根没动手,方应看藏着掖着有所收敛,唯独这位身体最糟糕的红袖刀之主竭尽全力。红袖刀一如传闻那般风华绝代,苏梦枕的刀法亦如传闻中那般凄美而诡谲,让人难以相信用刀之人竟是拥有一副病骨支离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