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爱吃的。
阿朝笑着点头:“好呀好呀。下次我还可以带你去我家后院的空地看看,夫子已经让园丁翻好地了,再过几天就能种蔬菜了,到时候我教你们这种菜怎么样?”
种菜这事对另外二人来说新鲜的很,二人应下。
李襄夹了块鸭肉,“诶,阿朝,谢大哥今天不回来用膳吗?”
“不回来了,他今日要带窦学子出去,说是要学习。我不太懂,总之他晌午不回来用膳了。”阿朝回想起,不久前,小瞳传回来的消息。
一顿,又道:“襄哥儿,你不一直说只有哥儿一块玩才好玩嘛?怎么问起夫子来了?”
窦家步入正轨后,窦唯一门心思都在自己的事业上,近来常观察国子监附近的农田。谢临洲有目共睹,心想,也是时候了,便借来各地农书,教窦唯用简体字记录稻子防涝法、农具省力改造。窦唯有悟性,今日谢临洲便带他去郊外农田实地考察。
“诶,还不是我娘让我问问谢大哥,能不能定个茶楼的雅间,她过几日要带小姐妹,小哥儿一块去吃早茶。”李襄道。
他还问他娘为什么不能直接让爹去问,他娘说,他爹近来忙得很,实在分不开身。
阿朝道:“今夜夫子回来,我跟夫子说一说,到时候吩咐下人去你家报信。”
三个小哥儿围坐在饭桌旁,一边吃着饭,一边闲聊。
用过膳食,三人转移阵地,在阿朝的书房闲聊,今日周文清有私事,下午要晚一些来。
刚放下茶盏,李襄就忽然拍了下桌子,压低声音道:“你们听说了吗?我爹昨儿回来说,皇上要给太子选太子妃、太子君了,这几日就该下明诏了。”
薛少昀正用银签挑着碟子里的蜜饯,动作一顿:“真的?我只听我阿爹说吏部最近在核对京中贵女贵哥儿名册,原是为了这事。听说选妃要过好几关,先查家世,再看品德才艺,最后还得皇上亲自过目呢。”
阿朝端坐在小榻上,“是这样选太子妃、太子君的吗?我前几日听府里老嬷嬷说,前朝有位太子妃是民间选上来的,我以为一直是从勋贵里挑选的。”
“那是特例。”李襄晃着手里的团扇,语气带着几分笃定,“我爹说,这次选妃、选君主要看三样:一是家世清白,不能有外戚干政的隐患,就像前朝选妃、选君偏爱清贫之家那样,怕的是后宫与朝臣勾结;二是得知书达理,琴棋书画至少得通一样;三是品行得端正,孝顺长辈是最基本的。”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说到底,还是要看皇上的意思,毕竟最终得由他亲自审批。”
薛少昀点头附和:“可不是嘛。我哥在国子监读书,说前几日国子监里都在议论这事,还有人猜会不会选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听说她去年在赏花宴上作的《牡丹赋》,连太子都夸过。”
阿朝听着,想起昨夜睡觉前与夫子闲聊的事儿,轻声道:“夫子昨夜还说,太子妃、太子君不仅是太子的妻室、君室,将来还要辅佐东宫,若是选了个只会享乐的,反倒误事。”
他想起谢临洲提及的前朝旧事,又补充道,“就像有位太子妃因母亲牵涉朝堂,连带着自己也受了牵连,真是可惜。”
他与谢临洲,一个不会做那档子事,一个暂时没有想法,只能盖被子纯聊天,因此每天夜里,两个人都聊很多事儿。
闻言,李襄笑出声:“谢大哥看得通透。其实这选妃、选君看着风光,里头的门道可多了。我娘说,有些官员巴不得把女儿、哥儿送进去,好靠着东宫往上爬,就像庆朝那会儿,还有大臣把妻女、夫郎哥儿都献出去换前程呢。”
“那要是被选上了,是不是就不能像咱们这样自在了?”阿朝忍不住问。
他想起自己能跟着谢临洲下地种菜,能和朋友随意闲聊,还能念书,更能缠着谢临洲想干嘛就干嘛。若是被困在东宫,怕是连夫君的面都见不上。
其实像他这样嫁人之后还自由自在的极其罕见。
薛少昀叹了口气:“肯定是啊。听说东宫规矩大得很,连说话都得小心翼翼。我表哥去年入宫当宫童,回来探亲时说,里头连走路都有规矩,更别说像咱们这样谈天说地了。”
是阿朝的地盘,他对对方还算信任,没有顾忌,“也是我已经定下亲事了,要不然也要遭殃。”
在外人看来嫁到皇宫是天大的荣誉,有着天大的好处,但他看来还不如嫁给平民百姓。
李襄忽然来了兴致,凑过来道:“不过这选妃、选君的热闹可不能错过。等下月初选秀女、秀童入宫,咱们说不定能借着我爹的帖子,去城郊的茶寮远远看看,听说到时候各家贵女贵哥儿的车驾都会从那儿过,衣饰首饰定是花样繁多。”
阿朝眼睛一亮:“真的能看吗?我还从没见过那样的场面呢。”
“当然,”李襄拍着胸脯保证,“到时候我去求我爹,就说跟着他体察民情,保管能成。咱们还能带上些蜜饯,边吃边看,多有意思。”
薛少昀笑着接话:“那可好啊,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