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为方才的慧眼不识珠感到不好意思,也可能是对何落和池安的关系感到新奇,总之自从池安接过第一条项链亲自给何落戴上后,那几个柜姐就没再上前过,微笑的始终站在不远不近处介绍和推荐。
可实际上,池安和何落压根不想了解什么升值贬值,也不想知道珍珠的产地是哪里。
没了池乐,他俩买东西全靠眼缘。
看上,试戴,合适,买。
刷卡的时候,瞧见余额的何落眼睛似乎瞪大了些,扯了下池安的袖子。
池安没在意,付款后才扭头回去看他,“嗯?”
“好多零。”何落说着,却抱紧了手里的袋子,“好多。”
“……”池安看了眼被他紧紧抱着的袋子,“不多,没你昨晚掉的金豆多。”
何落不知道金豆是什么,但他知道金是什么,被牵着走出去十几米了,才探头过来,“什么金豆?姐姐说买黄金就买金条,不要买零碎的,掉两颗都不知道。”
“……”池安睇了他一眼,“你这几天要不还是接着学习吧,晚上回去,我给你下载小学六年级的语文课本。”
“不要。”何落立刻仗着腿长拉开距离,“姐姐说过果然对,雄主总说扫兴的话。”
搬家
小年过后。
池乐并没有停止置办年货。
那采购的架势,就好像家里不是只有三个人,而是养了百十匹饿狼。
先是带着何落去超市又采购了两圈不说,还在襄阳那边找熟悉的老板,又预定了腊肠和鱼干。
然后催命似的,催促池安在农历二十六,二十七回襄阳搬家。
“再耽搁老板要回家过年了,今天下午必须出发,去取预定的货。”她新做了美甲,又烫了头发,穿一身喜庆的红,歪在客厅新添置的躺椅上,挥斥方遒。
“我还定了牛肉,不多,胜在新鲜,到时候我给你们卤好,分装好放在冰箱里,你们每天早餐煮面配着吃。”
“还有藕,这会儿的藕是最好吃的,要村里泥塘现挖出来的带泥的那种,买回来炖排骨,汤也好喝。”
“大过年的,新家新年新气象,你这家里是不是该买棵发财树,或者小金桔摆着,喜庆。”
“哎小何,上次我跟你说的香云纱内里配皮草的小袄到了,留着大年初一穿新衣。还有你那脖子上脸上耳朵上,这几天池安要再咬你就扇他,年纪越大越属狗了。”
“带着这印子,到时候去于家拜年,被说道死。”
何落昨天晚上玩儿嗨了,骨翅险些把天花板扇下来,又把智能电动床给压的出问题了,临过年还要送去检修,怕池安生气晚上不配合他了,这会子格外听话,抱着本带拼音的小王子装模作样的读。
一个老爷们,一个雌虫。
跟池乐相处这几个月,旁的没学会,学会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把池乐的絮叨当背景音。
不过听还是要听着的。
听见于家,何落才把视线从半个小时没能翻两页的书上抬起,看向厨房。
厨房里池安在规整冰箱。
他不明白,又不是饥荒,何必囤这么多吃的。一早起床想煎个蛋,冰箱门一开东西哗啦啦的往下掉。可他这会子面对池乐,实在是敢怒不敢言,不,连怒都不敢怒,只得埋头收拾,试图规整的整齐一些。
听见池乐最后说的那两句,才扭过头,“给于家拜年?过了初五吧,我先问问老于,免得人家不欢迎,擅自过去讨人嫌。”
“肯定是要去一趟的。”池乐丢了个砂糖橘给何落,“小何到底是姓于,于家老爷子要是不喜欢这白来的孙子,不去讨嫌也是应该。”
“可是于保的小姨,也就是小何现在户口上的亲妈,人就是嫌弃我们,我们也该把礼送到。”
“这两天你先问问于保,看他怎么说。”
“我这边帮你再预备些礼物,女人总是更知道女人喜欢什么。”
池安点了点头没说话,又冲拧着眉的何落笑笑,示意他不要多想。
人情要做到位,礼要送到家,这道理池安是知道的,不用池乐提醒他就已经准备好了大礼。
从于家老爷子的茶,到忘年交老于的生意项目,再到给于保白送钱的投资,早就备好了,只等年后送过去。
可池安没想到,听池乐的意思,是想在过年的时候就过去拜年。
当走亲戚的那种拜年。
一向沉稳并擅长沉默的池安在某一瞬间其实很犹豫,他很想问池乐,问她,姐啊,我的亲姐啊,你自己的亲戚走明白了吗你?你这就急着要去跟陌生人走亲戚了?
不过他到底是没问出口。
因为,本着某种明知不可能,但试一试也无妨的想法。
如果和于家的亲戚走成了,何落算不算是多了些家人。
哪怕是一年联系一次,那一次也只是去送礼的家人。
下午两点半。
池安找了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