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诚呼口气,“是大人。”
贺诚往后退了几步,转身把客房的门给袁宇和林与闻合上。
袁宇听到他脚步远了,才开口,“按他说的,确实应该是那晚安神汤,让贺大人一睡不醒,这才被烧死。”
林与闻点头。
袁宇,“现在这天不似梅雨季节,很是干燥,意外起火也是很可能的,所以会不会是你想多了。”
“可是,”林与闻低着头,右手食指与拇指摩挲,“就是因为季节干燥,连普通百姓都会在缸中储些水以备不时之需,大户人家会不做这种准备吗?”
袁宇眨了眨眼,突然想到他们赶到时,林与闻熏出来的那个大黑脸,“你当时是去检查他们家的水缸了?”
“自然,”林与闻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当时就觉得那火燃得离奇。”
林与闻说罢更是生气,“我这些日子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更夫们注意火情的,如果这真是意外失火,知府大人肯定得怪我,而且你想想,这次失火烧得还是这么个人物,我都想不到他得怎么骂我……”
袁宇一脸复杂地看着林与闻——该人还在一边喋喋不休——实在搞不懂他脑子里都想的是什么。
……
“贺风是吧,”林与闻问,“昨晚你进过知文楼?”
贺风坐在凳子上,警惕地看着林与闻和袁宇那握在刀把上的手。
“是。”他仰起头,“你们该不会是怀疑我吧?”
林与闻笑,“大少爷不用这么紧张,本官也就是问问,既然你当晚在,还请大少爷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
贺风眯起眼,“当时?”
“昨天白日里有几个佃户闹事,所以我晚上就拿着账本去找我爹了,想问问他能不能先支点钱应付一下。”
“贺大人没同意?”
“别说同意了,他看都没看一眼,还又埋怨我,什么这点小事我都做不了主!”
“埋怨?”
“我都习惯了,在他那里,只有科举出仕才是正事,但这个家业总要有人打理的吧,更何况家里还有老二,老二好好读书不就行了。”
林与闻点头,“两位少爷的关系很好?”
“老二虽然是二娘生的,但他是我娘带大的,我俩从小就一处玩。”
“大少爷进到知文楼里的时候,贺大人在喝安神汤吗?”
“安神汤?”
“大少爷不知道?”
“应该喝完了吧,我们家里的人都喝,我娘当年找名医求的方子呢。”
“你也喝的?”
“是啊,”贺风抿嘴,“不过我觉得没什么用,尤其我夫人,照样晚上也会醒的。”
“这样啊。”
贺风看林与闻那个对他的话很是斟酌的样子,急躁起来,“大人,那可是我亲爹,我怎么可能呢!”
“我也没说什么……”林与闻眨眼。
“这天本就容易起火,大人凭什么就认为是我们自家人放的火!”贺风站起来,“该不是大人故意要为难我们贺家吧?”
“啊?”他这怒起来把林与闻整得不知所措。
“是,我爹平时是对大人态度不好,但也是大人也得承认自己在京城里的风评确实,有点问题吧。”
林与闻张张嘴,“我在京城,我……”
“贺风!”袁宇往前站一步,“林大人是朝廷命官,你怎可妄议!”
“我……”贺风说不出话了。
“你先退下吧。”林与闻摆摆手,但很明显被打击到了,垂下头。
贺风看一眼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总这样,所以他娘也没打算让他到a href=https:52shuku/tags_nan/guanchanghtl tart=_bnk 官场/a发展,“林大人,我……”
“下去吧。”袁宇替林与闻回答。
林与闻可怜巴巴地看了眼袁宇,“你也知道我在京城的风评?”
“都是胡说的,像你这样从京城被派到地方的,总会有些这样那样的流言,你自己不也清楚吗?”
“也是。”林与闻迅速振作,“有人在说谎。”
“嗯?”怎么讲到这的?
“你回想一下他们两个人的用词,贺诚说的是贺大人对贺风是训斥了一番,而贺风自己却觉得那只是埋怨。”
袁宇点头,“而且他们说到那个安神汤,看来也不一样,贺诚说安神汤能让人一觉不醒,”他看林与闻,“他是想给自己摆脱嫌疑?”
林与闻又摩挲起手指,“可是他都在贺府待了这么多年了,看衣着远好于其他家仆,想来待遇不错,烧死贺大人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吗?”
“嗯……如果这么想的话,贺均贤这一死,确实对贺家整个都没什么好处啊。”袁宇瞥了林与闻一眼,“是不是你……”他没说下去,林与闻是刑部出身,什么事都会先往人命案上想,确实是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