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暗中慢慢显出身形的,不是敌人,而是一只穿着白色里衣的小团子。他正揉着惺忪睡眼,朝屋里摇摇晃晃走着。
想来是去方便,回来走错屋了。
抑或者迷迷糊糊中,被烛光吸引,进来一探究竟。
他站起身,默默看着遥远记忆中的儿子一步步靠近。
他在暗处,在所有烛火的阴影里,扶苏应该看不见他,却不知为何,那样执着地、小企鹅一样地向着他的方向蹒跚,一手还在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