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也得有命看才行。
我的视线快速扫过西尔万的面庞,西尔万果真是头朝地往下栽的。
整个脑袋都被包得看不见一点五官。
……天地可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他跳楼。
惨得我不忍直视。
我脖子上的工作牌仍被叶斐亚攥在手里,他到底是有多喜欢我脖子上的工作牌,梗得我脖子难受,往前走两步就感到了浓烈的窒息感,但我又他x的看到了西尔万的惨样子,本来就连看他一下都不敢了,这下更不敢问他能不能松手了。
床头柜上堆满了慰问品和粉丝们的来信,多到溢出了桌面。
桌面上放不下的礼物都堆积在了地面上。
叶斐亚的手边就有一小叠摇摇欲坠的。
“啊哈,来看望病人连慰问品都不带,你也没把他放在你说的那颗心脏上啊。”叶斐亚冷不丁道,他的视线仿佛具有穿透性,似乎终于找到了她的弱点。
她背对着他也能感受到这道如芒在喉的视线,她没有回答他,他斜斜地将双手放在座椅的靠手上,面若红霞,头疼般的神态衬得他阴郁的眉眼中多了一种奇异t的妖娆。
他的面上冒出了冷汗,犹如散落了一地的糜烂玫瑰花泥,手中的电子烟不翼而飞,在刚才激烈的动作中掉落在了地面上。
如果她转头看看,她就能找到重新占据上风的锐器,以此来嘲讽他。
但她没有回头,始终没有。
在听到他用讥诮的语气对自己冷嘲热讽时,少女才动了动。
——却还是没有转头。
叶斐亚就这样看着她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摸出了一枝白山茶,白山茶在她的口袋里放久了,不说变成花泥,也在变成花泥的边缘。
被她摸了又摸,她十分不舍,可还是松开了手。
白山茶被她放在他嫌弃的玫瑰花束上,白与红,极致的对比。
即使再看不上这束不新鲜的玫瑰,叶斐亚也为之一愣。
“……嘶。”倏的,一阵器械碰撞声响起,跟着就是一堆慰问品礼盒崩毁塌陷掉落在地的动静,叶斐亚的嘴角溢出鲜血,他生生要裂了自己的唇。
“药。”嘶哑的嗓音只能挤出一道细微的声音,她终于侧过头,瞳仁震颤。
靠北啊我去哪里给叶斐亚硬生生变出一瓶药出来,还是刚好能对症下药的那种,怎么想都不可能啊!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啊,今天来医院的日程都是我拼命挤出来的。
我只能去摁西尔万床头的铃铛,然后赶紧马不停蹄地开始在整个病房里到处翻箱倒柜,试图找出叶斐亚的药瓶子,那个瓶子我见过,就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瓶子,必要的时候能直接摔开。
草——不是,为什么礼物堆里还有花瓶——
这是要干嘛!
我捏着翻找出来的药瓶子,翻来覆去找使用指南,但整个白瓶子除了白就是白,我看了两遍都找不到任何标注:“——我草。”
“砰——”叶斐亚疼得抓起手边的花瓶就是砸,他十分气急败坏,我十分惨烈地上蹿下跳和人跑酷累成了一条狗。
啊啊啊啊你说你好端端的你找出个花瓶干什么!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我要过劳死了我真的要过劳死了。
但一想到我岌岌可危的存款和不断流逝的星币数量,我又可以了,我又行了,我没问题了,我不要去借高利贷然后沦落到去街上乞讨啊,乞讨再碰到前任那更是完蛋。
我坚强地整理好了自己的领带和工作狗牌。
拖上我电量为百分之一的身体进行工作。
好消息,我打的那个性别转换药剂时限差不多过了,现在的我同时拥有alpha和oga的双重优势,坏消息,优势和劣势同时存在,我也成沃尔玛购物袋了。
我反复翻找着从片场那几位手中拓印的文件记录。
被生活鞭打着支棱起来了奔向下一个工作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