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看见他,鬼压床时那种阴森的害怕感少了很多。
简泱不自觉将头依偎在他怀里,恍惚地垂眼皮,用力推他的脸:“今天真的不做了。”
“不做。我要和泱泱一起睡觉。”
半梦半醒间,她听见周温昱在她耳畔低低的呢喃:“有泱泱在。”
“以后应该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吧。”
[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回到这里过夜
因为会一直一直做噩梦
但今天看到泱泱躺在我的床上
我突然不害怕了
噩梦应该都会变美梦叭——《周温昱日记44》]
这一晚, 简泱终于睡了个和周温昱见面后,最好的一觉。
周温昱有个可以称颂的好习惯,就是洗澡很勤, 从外回来基本都要洗澡,不用香水, 但身上的味道总是很干净。
简泱光是轻嗅着, 就能感到一阵舒适,缓解了鬼压床的恐惧。
同时, 脸上和脖颈痒痒的, 周温昱也在深闻她,身躯无法自控地紧贴过来。
简泱忘记从哪里看过这样一种说法。
每个人都会分泌费洛蒙,形成自己独特的生理气味,喜欢一个人的味道, 其实是基因选择。
简泱的大脑清楚知道他的危险混账、诡计多端, 时刻试图掌控主权,控制和摆弄她。
但肢体却不受控地去贴近, 神经也被这样熟悉的气味安抚下来。
“宝宝,晚安。”周温昱蹭了蹭她脖颈,含糊不清地咕哝说。
简泱闭上眼睛,意识也沉下。
一夜无梦。
再醒来时是六点半。
周温昱的起身让简泱转醒, 她也刚好睡够,睁开眼睛。
注意到她也醒来,周温昱意外地翘起唇角,超大一只扑过来, 亲昵地抱住她:“宝宝宝宝宝宝~早安。”
“我昨晚做了很好的梦呢,再也没有噩梦了。”
“泱泱猜我梦到了什么?”
吵得人头疼。
简泱虽然醒了,身体还是沉的。
不得不再次感叹他牛一样的精力。
几十个小时没有合眼, 睡一觉竟然又满血复活。
已经十一月下旬,还是清晨,加州也只有十几度。
他把被子踢开,上身只有一件短袖,就这样,身上还散发着热腾腾的气息。
简泱听着周温昱在耳边喋喋不休,说在梦里,他给她换上了粉色蛋糕裙,和整群小羊羔拍照。
他们还剃了许许多多羊毛,羊毛做成了羊毛衫,和超大的羊毛地毯。
地毯很软,他们在上面做爱,她跪在上面,膝盖也没有青——
简泱直接打断:“可以了,闭嘴。”
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升起,阳光透过窗帘和帷幔,有几缕落在周温昱脸颊和发梢。
他被这么凶一句,歪头,冲她无辜地眨眼睛。
头发蓬蓬的,乱糟糟一片。
他很少刻意打理头发,发色是天生的棕黑,比染得自然很多。
周温昱被“被骗光”钱那阵,刘海压到了眉眼,简泱便带他去剪了头发,是小巷子里的十元洗剪吹。
理发师的手法惨不忍睹,额前的头发剪得像是狗啃。
简泱都有些看不下去,但周温昱建模太顶,随便一抓一吹,就又硬生生抗住了。
现在也是这样。
周温昱当着她面,随意抓了抓头发。
“越说越热了,宝宝,”他眼神流连在她身上,舔着唇瓣,意味明显地说,“真的好热呀,我想脱衣服,你想不想?”
边说,周温昱当她面脱掉上衣,扔到一旁。
露出平直宽阔的肩,漂亮的锁骨,还有线雕般流畅美观的肌肉。
视线从胸肌,腹肌往下,简泱扫到他腿间,那个和他一起苏醒,对着她跳动的东西。
浪荡这个词程度太浅,已经不足够形容他。
…他就是骚。
简泱已经养胃,翻被下床:“热就多喝凉水。”
她丢他到脑后,打开窗户,呼吸着新鲜空气,看外面的风景。
简泱学的历史,稍微沾点风水知识。
这里房间高度虽然高,但梁顶悬着的巨大吊灯,床顶的帷幔,厚重的窗帘,终年不散的熏香,入眼渺无人烟,只有看不见尽头的树林。
典型的西式庄园布局,虽然装修和陈设都是极尽奢华舒适,但简泱想,如果她长期住在这里,神经都会被麻痹,会变得很没有力气吧。
简泱看了看檐顶,突然伸手,一用力,拽掉了窗户前厚重的珊瑚绒窗帘。
总共有三层。
她一人扯不动,还让周温昱过来,“来帮忙,把窗帘拽了。”
“还有这个床帐,”简泱指了指,“也扯下来,我今天让温蒂换一个轻薄明亮一点的。”
“快点呀。”她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