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招比不过一招制敌。
季琅就不说话了。
腻腻的血腥味扑了他们两个满面。
季琅觉得此时此刻不是说好听话的时候,但事已至此,她也寻不到山清水秀的好地方叫季琛重说。
兄妹二人并肩而立。
奈何桥上下着混杂血雾的血,很快就将季琛雪白的大氅打得红白一片。
也有雪花落到她脸上。
鬼没有体温,她比雪还凉,雪花不化,滚进眼眶,如同道曼丽凄艳的残妆。
季琅随手抹去。
她去看季琛,想看看对方是不是如她一样狼狈。
对方目不斜视,她需得抬头,季琅这时候才发现,季琛居然高过自己好些。
季琅脚步猛地顿住。
季琛也陪她停下。
季琅像是看见了什么刚从土里钻出来的稀罕物似的,驻足,定定地凝视着季琛。
从发顶素净的银簪看到一点花纹都没有的皂靴,他一点都不似年轻时讲究,衣服青青白白,寒酸得季琅发笑,想问咱们季府是不是没钱了。
远远望去,青叠素白,如同在披麻戴孝。
季琅深吸一口气,她觉得断裂的伤口又开始作痛。
那种陌生的,又刻骨铭心的痛楚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她喉头嘎吱作响,却还是,一眼不眨地盯着季琛看。
她忽地开口,“季琛。”
“嗯?”
“你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