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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很难想象四月中竟还下雪。
外面北风呼啸,成功使我失去了电——拿手机仅存的电量留之。
晚安。
好像缠着丝丝缕缕的情意,……
季承宁眼前一亮,“果真是殿下想得周全。”
周琢还没来得及笑,季承宁面色却忽地黯然,“张毓怀其父到底是翰林,清流出身,若是因此得罪文官,朝廷,恐怕,没有我的立足之处了。”
装模作样!
周琢在心中大骂。
小侯爷平时拿弹劾他的奏疏当厕纸,现在却顾忌起了在文官中的风评。
无非是,周琢眼中划过一抹暗色,哄抬价码罢了。
“一个从四品官罢了,”他温声说:“小侯爷放心,御史台那定然不会有分毫风声。”
季承宁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琢这话说得实在不老实。
自本朝以策论举士后,翰林院就被誉为储相所在,两朝三十年来出过十七位宰相,只有四位不出身翰林,翰林院的官员们官位虽不高,但极清贵,为朝中臣子,尤其是文官尊崇。
周琢静默几秒,“我听闻小侯爷甚爱明月阁中的迁公子,若小侯爷不弃,我……”
季承宁断然道:“不必。”
周琢看他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意味深长,似乎在感叹小侯爷实在薄情,旧爱随意抛之脑后。
季承宁顿了顿,但又觉得没必要和周琢解释,只道:“白银万两,二殿下的礼太重了,无功不受禄,我岂敢承受?”
周琢心中冷笑。
季承宁非是不敢承受,而是嫌弃他给的好处太少,太无足轻重。
周琢忽地压低了声音,“我言辞轻佻,唐突了小侯爷,”沉默几息,“户部员外郎正有空缺,官阶虽不高,”却是实打实的肥缺,九州万方年税过手,“小侯爷若有意,我愿为小侯爷举荐。”
周琢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季承宁将此事解决,作为交换,他愿意拿出一实权官职来送给季承宁。
无论是季承宁拿来收买人心也好,培植自己的亲信也罢,随君所欲。
季承宁定定看了周琢几秒。
他眼睛黑沉,不含笑意时,就无端透出股凶煞的味道。
周琢方才升起的垂涎之心瞬间散了个干净,他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脖子,“怎么了,承宁?”
季承宁噗嗤一笑。
气氛焕然冰消。
季承宁抬手一拍周琢的肩膀,“殿下如此礼重,臣若是再不答应,便是不知好歹了。”他勾唇,润泽殷红的唇瓣间泄露出点森森白齿,“殿下放心,我一定,将此事处理得,尽善尽美。”
周琢猝不及防,被季承宁拍了下。
他合该觉得冒犯。
然而小侯爷衣袖上的香气随着他的动作飘散过来,沉郁,又华丽。
高不可攀。
一如季承宁。
周琢顺势按了下季承宁的手,笑道:“我静候佳音。”
美中不足的是,小侯爷生得如此美貌,手却很硬,是一双确凿无疑的,男子的手。
周琢略略扫兴,又往季承宁脸上看了眼,“小侯爷公务繁忙,我就不多叨扰了。”
季承宁随意地拂去他的手,“我送殿下。”
太傲慢无礼。
明明主动伸出手的人是他,毫不犹豫地打掉自己手的还是他。
长眉微挑,骄傲而睥睨,是个,将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中的矜傲模样。
却莫名地……
周琢喉结一滚,“好。”
季承宁刚送走周琢的车驾往书房走,就听背后有人大喊,“大人,人犯抬回来了。”
“回来就回……”季承宁话音顿住。
等等,抬回来?
季承宁心中升起中不好的预感,他蓦地转身,只见四个护卫各抬支架一边,正中间蜷缩着个有进气没出气的人,满身血红,将雪白的麻布都染得黑红交织。
季承宁疾步上前。
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饶是季承宁自负没心没肺,都为面前的场面倒吸一口冷气。
支架上的几乎已经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像是被刮去鳞片的鱼,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尤其是手腕脚踝处,伤口狰狞地外翻,显然是被挑断了手筋脚筋。
唯有微弱起伏的胸口,昭示着此人还活着。
季承宁想过大理寺会审问张毓怀,想过他可能会受伤,但其父毕竟是官身,且自己还有功名,在没定罪之前,按律不得动刑。
但他没想过,大理寺竟敢将人打成这样。
但又不敢让张毓怀死,所以在季承宁派人去接他时,迫不及待地将这个只剩下半条命的烫手山芋甩给轻吕卫。
最好的结果,就是张毓怀刚到轻吕卫就死了,主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