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牙酸的复杂表情。
……
白厄在门口等你。
他注意到了你这几天的担忧。他的无法忍受……归根到底也是他自己的事,不能强加在你身上,也不能给你带来烦忧。
于是他整理好着装,站在你家门前等你和昔涟。
门内传来少女的嬉笑声,他的思绪忍不住放远了些,猜测你们在笑什么呢?会和他有关吗?但是很快又开始暗暗唾弃自己的浮想联翩,咳了一声,把目光强行移到旁边的麦田。
麦田里的稻草人和他对上了眼。一只通体漆黑的乌鸦飞过来,落在稻草人肩上,张开翅膀嘎嘎叫了几声,好像在嘲笑他此刻的手足无措。
他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就在他和乌鸦斗智斗勇的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厄下意识转头——
风好慢。
这是他混沌大脑里的第一印象。
灰发的少女打打闹闹地出来,笑着,回头和同伴说着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话。
但是白厄听不见。他的耳朵好像突然聋掉了,风声、乌鸦的嘶鸣、远处集市上热闹的叫卖声……他都听不见了,只能看见你微微弯起的眼眸。金色的、盈盈的,摇晃着碎光。
什么黄金比例、什么世俗的审美标准,这一切在他眼里都没有意义。他的嘴在这时候总会变得笨拙起来,说不出什么溢美之词,只能说、只能说——
这就是他心中的墨涅塔。他的缪斯、他一生追寻的伊甸。
一切都像慢镜头那样极其缓慢地播放着。白厄从未见过你穿过这么……盛大又少女心的裙子。层层叠叠的裙摆像是兜头给他的视线罩了层纱,他看什么都朦朦胧胧的,好像有点醉了。
奇怪……今天没喝果酒啊……
你就在这时回过头,发丝轻抚过嘴角,冲他扬起一个灿烂的笑。
“小白!”
他听见你叫他。
白厄想说话的,说点什么都好,“搭档,你今天很漂亮”,“期待和你一起度过祭典”,怎样都行——但他太不争气了,还没张口,鼻尖就突兀传来一阵热意和痒意。
……一股红色的热流几乎要顺着他的鼻尖流淌而下。
白厄慌忙捂住了鼻子,侧过身去。
你:?
昔涟:噗……
你奇怪又担忧,“小白?怎么不说话?感冒了吗?”
昔涟看看天又看看地,最终还是决定给伙伴留点面子,只是语气是憋不住的笑意,“唔……可能吧,最近天气是有点转凉了……”
白厄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尖,声音隔着手掌传来,闷闷的,带着懊恼,“我没事,搭档……就是有点,呃,有点流鼻涕……”
你了然地点点头,“注意身体。”
昔涟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咳!咳咳!他是要注意点身体,哈哈哈哈——”
面对白厄幽怨的眼神攻击,她假咳几声,正了正色,“……我是说、白厄这是太紧张啦,怎么都露出了像新郎官一样的表情呢。这还不是婚礼呢,要是婚礼当天——”
白厄控制不住想象了下那个画面,结果嘴角刚翘起,鼻尖的热流就涌动得更明显了。
白厄:……可恶。
稻草人肩上的乌鸦又嘎嘎叫了声,好像在嘲笑他。
走出房门路过手忙脚乱的白厄时,昔涟眨了眨眼,“有时候她迟钝一点,也是好事,对吧?”
祭典在下午开始,为了表达村民们对泰坦的感激,大家准备了足量的麦酒和果酒,打算把这些象征着富足的酒液倾洒在田野、河流和杂草地上,酒液一旦倾洒就无法收回,也象征着村民的承诺和敬意永不违背。
同时,也会有摊贩趁着人流量大,见缝插针地叫卖。你们一路在祭典上吃吃逛逛,不一会儿就顺带把午饭和晚饭一块解决了。
因为[岁月]青睐粉发的少女,正巧昔涟也对[岁月]的力量有所感悟,所以她只是陪着你们逛到了天黑,就匆匆忙忙地跑去准备祭祀事宜了。
只剩下了你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