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皱着眉舔了舔下唇。
味道算不上奇怪,能喝倒也是能喝,但相对于纪景琛给他做的醒酒汤可所谓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是不是感觉还不错?”纪景琛笑着,微微垂着眼,“我很喜欢。”
许知远不解:“你味觉出问题了吧。”
纪景琛失笑,耸耸肩,将那碗醒酒汤喝完了。
许知远趁着他喝汤的间隙,把热好的菜端上餐桌,然后打开电饭煲,盛完两碗米饭走过去,他们俩每次吃饭时都是并排坐在一起的,纪景琛见许知远走过来,将餐桌前的椅子拉开。
“下次别再去应付酒局了。”许知远夹着菜,不经意问道,“头还晕吗?”
“关心我?”纪景琛夹过一块鱼肉,眼角带着笑意,仔仔细细将那块鱼肉里的鱼刺挑出来后,放到许知远碗里,“但是做生意就是这样,酒局无法避免,我想靠我自己的双手,用能力和努力给你撑起一片天地,想成为除了许叔赵姨之外,你能够全身心信任的避风港。”
许知远低着头没说话。
“好啦,多亏我们小远照顾我我才没能流落街头。”纪景琛揉了一把许知远的脑袋,“快吃完去洗澡睡觉吧,时间不早了,你明天还有戏。”
-
依旧整晚未眠。
许知远第二天起床的时候,眼底的黑眼圈重的吓人。
他始终都搞不懂,为什么每次纪景琛说完那些话,他都会失眠。
因为失眠和心烦,他连谢晋泽发来的消息也没有回复。
他烦躁的将挡在眼前的碎发撩至脑后,半坐起身,拖过一个抱枕枕在腰后,摸过手机一看——早上七点十分。
点进谢晋泽聊天框,对方并没有发很多消息,只是简简单单的三条。
玻璃罐子:我只是有点吃醋,对不起。
玻璃罐子:睡觉了吗?晚安。
玻璃罐子:小远,我爱你,明天见。
他盯着屏幕里这简短的几行字,心中五味杂陈。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屈起手指点了两下键盘。
far:泽哥,早安。
对面过了几分钟才回复。
玻璃罐子:早安小远,片场见,记得吃早餐。
玻璃罐子:不想吃也没关系,我做了千层饼放在保温盒里。
far:你到片场了?
玻璃罐子:还没,在车上,需要我去接你吗?
许知远犹豫了几秒。
far:好。
相反,某个被消息免打扰的人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戳进聊天框,许知远都差点被铺天盖地的消息淹死。
他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最后坚定的装作没看到,下床换衣服洗漱。
出房门的时候刚好和纪景琛碰面,男人一席笔挺的深色定制西装,搭配着款式简约的白色衬衣,黑色的领带上别了一个纯金的蛇,浑身的气质矜贵而散漫,清晨的阳光透过来,硬朗的轮廓间染上些许清冷,眸光疏离淡漠。
但这份疏远感在对上许知远眼睛的那一刻起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知远对他笑了笑:“早安。”
“早安小远。”纪景琛和许知远一起下楼,一抬眼就看见了正在做早餐的芳姨,“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许知远摸出来一看,谢晋泽给他发消息说他已经到楼下了,他将手机放回口袋,然后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纪景琛的腰,“我先去片场啦,早餐我就不吃了,替我跟芳姨说声抱歉。”
说完,他就小跑着去玄关换鞋,几秒后,匆匆的脚步声随着大门的关闭而渐行渐远,直至消失。
黑色的车身静静停在路边, 谢晋泽手撑着车窗,微微偏着头,手抵着下颚, 好像在思考着些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烟上, 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向盘上面,修长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