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醒了，按灭屏幕，伸手过来压了压他翘起的发梢。
岁岁懵懵地盯着他看，几秒后突然晃了晃脑袋，等到清醒后才慢吞吞从床上爬下来。
徐懿跟在他后面，学着他小步小步往外挪，像个学人精。
岁岁转头瞪徐懿一眼，不许他学他走路，徐懿只好快走两步走到他旁边，保证自己不会再偷偷学他走路。
飞机已经升至高空，从窗户往外看，是一望无际的蓝色，云层在下方翻涌。
岁岁趴在窗前看，认真看了半天，才转头和徐懿聊天。
“好神奇，这个飞机竟然可以飞这么好，在很久很久之前，我要是飞到这么高，只会遇到很多很强壮的龙。”
“是吗？”徐懿摆出一副认真倾听的姿态，他很乐意听岁岁讲之前的事情，这让他感觉更多参与到了岁岁生活中。
“对啊，因为当时的人类虽然有法术，但是还是很弱，做不到飞到这么高的地方，有时候我在洞里被他们骚扰烦了，就会飞到很高的地方，一个人躲清静。”
“但是当时我们住的很近，所以天上也有很多龙，经常就会撞车，然后就会头晕眼花好几天，后面我父王母后就下了新命令，要求大家在天上飞的时候不能太快，否则超速的那一方就要拿着一百颗宝石上门道歉……”
徐懿听着，眼前浮现出小龙在空中被撞的一脸懵的样子，没忍住噗呲笑出声。
岁岁瞪了他一眼，不讲了。
接下来一路，无论徐懿怎么讨好诱哄，岁岁都拒绝向他讲任何之前的故事。
徐懿后悔莫及，发誓下次再也不会在岁岁面前笑场。
下了飞机，天已经微微暗下来，两人直奔酒店，放好行李后就出门逛街。
此时正值瑞士的旅游旺季，一路上看到的行人很多亚洲面孔，四周是绵延不断的山脉，岁岁跑了两步走到徐懿前面，左顾右盼。
突然，一家店吸引了岁岁的注意。
那是一家很热闹的店铺，悬挂的门牌上歪歪扭扭刻着一串字母，门大大敞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昏暗灯光下一排排排列整齐的酒瓶和更深处晃着酒杯的男男女女。
岁岁不自觉走上前几步，停在了酒吧门口。
徐懿紧随其至，在看到门牌时愣了一下，他像是觉得意外，上下打量了一下门牌，微微弯下腰凑到岁岁耳边：“你想进去看看吗？”
岁岁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吧。”徐懿毫不犹豫地应下，率先走到前面，还不忘牵住岁岁的手，“如果你想喝的话，我可以陪你喝一点点，但要适量。”
酒吧内，轻快的音乐在不大的空间内流淌，柜台处有两三位调酒师正在给客人调酒，清脆的冰块撞击声接连不断，岁岁在吧台前坐下，看着周围人手中酒杯里摇晃着的各种颜色，跃跃欲试。
“我想喝那个粉色的酒。”岁岁眼神瞥见一位女士，手里的酒杯被她用手轻轻摇晃，里面的液体在灯光下呈现出极为诱人的色彩。
徐懿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发现是粉红佳人，一款很受女性欢迎的酒，度数也不高。
他放下心来，应了一声，对着吧台后的调酒师礼貌交流了几句。
等他拿到做好的酒，准备回到位置上找岁岁时，就看到岁岁面前站着一位穿着正式的男性，正微笑的和岁岁说着什么。
岁岁目光直直地看着他，一声不吭，只看到眼前男人的嘴一开一合，像连环炮一样不断输出着叽里呱啦听不懂的话。
他在说什么？我该回什么？
岁岁很迷茫。
在他的记忆里，大家说的话完全是和现在人完全不一样的，要不是逆鳞一直在徐家呆着让他得以吸收部分记忆碎片，他早就变成只会嗷呜嗷呜叫的小龙了。
所以现在面对眼前说着不知道哪国语言的男人，岁岁坐立难安。
他几次试图打断对方，但都没能成功，反而让对方更加兴奋，甚至将手中的酒杯递到他面前。
下一秒，就在岁岁苦恼怎么拒绝的时候，一只手从旁边插进来，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将两人隔离开来，徐懿冷淡地看着对面，没有感情地吐出几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