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当年无意划的。
在她救瞎眼的他的时候。
桑宴宁看着他，浅浅地笑了。
“我知道。”她从善如流，“关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
这世上没有比她更了解他的人了。
不管是黑暗扭曲的童年，还是让世人诟病指点的出身。
可这有什么关系，她还不是救了，他们两人现在还走到了一块儿。
她这一句话毕，慕野怔住，眼底闪过晦暗。
她知道？是谁告诉她的？
他明明已经把知道他往事的人杀了个精光。
关于他的过去，她究竟知道多少？
若她真的知道这些，为何现在还是一副风淡云轻？
“你又在想什么？”
桑宴宁用手舒展开他蹙起的眉，他现在在她面前越发难以掩饰自己的情绪。
这是好事，桑宴宁想。
“做人要坦诚，慕野。”
“在我的认知里，一对夫妻若是想百年好合，永永远远在一起，就必须坦诚相待。”
“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那你呢。”慕野突然抬头，“你有没有对我坦诚相待？”
关于桑宴宁的一切，他也想全部了解。可他总感觉她在瞒着他什么。
呵，比如那只狗。
“我？”桑宴宁指着自己，陷入了沉思。
她爱他，会是他的妻，却无法和他永永远远在一起。
从一种很刁钻的角度来讲，她自然不用坦诚相待了。
反正她迟早会走，告诉他太多，只会徒增他的牵挂和留恋，这使不得。
这只是书中的一个小世界，却无法成为她这个现代人的归宿。
眼眸微垂，桑宴宁勾住他的脖子，开始熟练地糊弄人：“我们行了两次云雨之事，怎么不算坦诚相待？”
她在他耳边吹热风：“今晚上我们再来试试？我尽量这次不喊疼。”
慕野一个猝不及防，脑海里又闪过昨天的画面。
他耳根红的很快，既没答应，也没拒绝。
他隐约有点察觉，桑宴宁最近那方面需求的很猛。
照这么纠缠下去，他最后一丝贞操用不了多久就得交代出去。
最后，还是他服了软。
他抱住她，头埋在她的颈窝。
“你不许骗我。”
桑宴宁被他的头发弄得痒痒的，她笑呵呵道：
“当然了，我要是骗你，我这辈子死相难看，直接灰飞烟灭。”
她话音刚落，慕野瞬间冷了眉眼。
他听不得桑宴宁死。
就算她自己说出来也不行。
“你要是骗我，我死给你看。”
“当然，你也别想活着。”
他恶狠狠地说，明明说着让人胆寒的话，却还是把人抱的更紧了。
桑宴宁失笑。
她怎么舍得他死。
她会让他好好的。
石上清泉，顾名思义就是山上的清泉汇聚在石头上。
而这个地方倒是比桑宴宁想的大的多了。
“这得多深啊？”她哆嗦了一下，扔了一块石头进去。
“噗通”一声，很快这个石头就沉了底。
好吧，不深。
慕野问出了一个一直困惑他的问题：“你怕水？”
可她阿姐明明会水，她们二人一起长大，除非桑宴宁小时候经历了什么，否则她不应该不会游泳。
“是啊。我怕。”桑宴宁蹲了下来，把手伸进泉水里。
“小时候我和一个孩子一起落水，我明明差点都要被溺死了，可他们第一时间还是去救的另一个孩子。”
她没心没肺地说完，自己也干笑了一声。
“另一个孩子是你阿姐？”
“不是。”桑宴宁摇头。
是她爸爸和另一个女人生的孩子，也是个女孩，明明只比自己小几岁，那个女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像自己，跟个烂皮球似的没人要。
“害，陈年往事了，祝愿他们幸福。”
她也早就过了没了疼爱不能活的年纪，再提这些只会让她觉得自己窝囊。
她释然，但并不选择原谅。
人要向前看，垃圾的过往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慕野蹙眉，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嘴唇翕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
“要不，你教我游泳吧？”
在气氛最安静的时候，桑宴宁开口了。
她一直这么怕下去也不是办法，谁知道哪天自己会不会掉进水里，多一项自救的本事也是好的。
可有一点让她犹豫了。
她忘了自己的姨妈什么时候会来。
之前727那里好歹还能看到日历，现在727不见了，在这个完全没有电子产品和大数据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