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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她和他的一千零一夜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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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赶紧回去吧。」

他朝她欠身做礼,当真如他所言,转身就走,凌思嬡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纵然并不真的受宠,可她贵为首辅千金,谁敢给她甩脸子?

她愣了一下,眼看着那道人影越走越远,才猛地回过神来,追了几步,高喊道:「等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季紓闻言脚步一顿,回过头来,温润如玉的一张脸,比周遭的白雪更素洁。

「你刚吹的那首曲子是什么?」

她太好奇了。

真的很好奇,那首曾听过无数次的曲子,她翻找了好几本乐谱,可始终没能找到。

不料她会问这个,季紓有些错愕,半晌才摇了摇头,道:「此曲无名。」

没有名字吗……

凌思嬡有些失望,转念又想到他是这样才华横溢的人,有些傲气,不想让人染指也是正常的,于是很快释然,道:「曲高和寡……也是,未解曲中意,非是曲中人。」

曲中人……

这种被折断羽翼,只能囚于笼中,供人褻玩践踏的日子,又怎会有人懂?

季紓挑了挑眉,盯着她眉眼间笼罩的淡淡忧愁,眼角无端地跳了一跳。

白雾如烟,雪白梅花簌簌落下,朔风翻飞,将花乱舞,他来不及欣赏这冬日妙景,便见花树之下、八角亭前,伊人黑发白衣,较之雪白,虚空中玉蝶缓缓飘扬,落于美人眉心,倏地点亮了眼前风景。

眼前的黑白,顿时有了色彩--

「……现在有了。」

「什么?」

「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季紓顿了一顿,欲言又止地道:「这首曲子,便叫《折竹》吧。」

凌思嬡一愣,似乎意会到什么,抬起头来,与之对视。

雪落无声,长夜孤寂。

或许在这一剎那,他们并不是孑然一身,而是在这繁华做茧的尘世间,终有另一人,能读懂那未能与世人明言的弦外之音。

自那夜起,两人时常于宫中私会,以乐相和,派遣寂寥;深宫之中,多的是数不尽的寂寞、道不完的愁绪,两个寂寞的灵魂碰撞在一起,不谋而合,那潜藏心底,不容于世的感情越演越烈,终是露了端倪,惹来太子猜忌。

雷雨夜中,凌思嬡终于忍受不住,握住了季紓的手,提出一个大胆的提议:「我们逃吧!」

「被困在这里,当了一辈子战战兢兢的囚鸟,我不想再继续困在这里,就算是为了我和我们,也勇敢一回吧!」

她的手是这样温暖,看着他的眼睛是那样坚定,似一团热烈又明亮的火,铺天盖地朝他袭捲而来,迫得他彷彿也生出了无限孤勇。

季紓向来沉静多谋,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可眼下他却莫名生出一股衝动,拉住了她的手,做了一个足够衝动的决定--

「好。我带你走!」

「爱是世界上最好用的灵药,可以突破一切,让悬崖变平地……真感动啊真感动!」

房间里,一道人影正埋首于笔墨之间,捲起衣袖,振笔疾书,手中的笔飞快地在随身的小册子上写着什么,不时还传出了几声诡异的低笑。

她写得认真,自然没注意到房里出现的人影,站在身旁,将她写的东西尽收眼底。

她写得正起劲,不防一道声音突然响起:「季紓可不会这样说话。」

「这叫浪漫,你懂什么呀?我写的东西,你插什么嘴……」

好不容易出现的灵感,被他这么一打断,感觉实在很差,碧草怒气冲冲地抬起头来,瞪向身旁,却在看清身旁之人时脸上表情顿时古怪起来,「是你啊。」

「怎么,不能是我,还能是谁?」

崔司淮挑了挑眉,瞥了眼她写到一半的话本,嫌弃:「就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故事,要是废太子还在,见到这种东西肯定是要扒了你的皮。」

「那可惜他已经不在囉。而且,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又不是只有我这么写,我只是提供故事的另一种可能而已。」

崔司淮听她说得煞有其事,偏偏凑起来就是胡言乱语,他忍不住想起从前有一次不小心在丽水殿里见过的话本,迟疑地道:「你说的不是那本《东宫太子与辅臣之间不可言说的两三事》吧?天啊,凌思嬡平常都给你看了什么东西啊?」

他痛心疾首,凌思思那个女人,把季紓那般清直板正的人拖入红尘,又将纯情的碧草拉着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简直恐怖如斯。

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崔司怀暗暗想着,当初把凌思思送回原本的地方,果然是个再正确不过的决定。

碧草哼了哼,没有理会旁边崔司淮复杂的神情,只一心专注在那本小册子上涂涂写写,又新添了几句,崔司淮知道她写作时不喜叨扰,便在一旁等着她写完,顺便翻了翻她堆在手边的文稿,记了几处错漏,好再一併告诉她。

自从凌思思与季紓“失踪”后,从前跟在她身边的人也都各自散了。维桑回去了凌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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